那扇隔绝了“生”与“死”的单向玻璃,冰冷地反射着地下会议室内的惨白灯光。苏枫、陈老、李总师、王总师,四道身影,如同雕塑般伫立,目光如炬,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那位名叫刘建国的工程师身上。
空气中,那份令人窒息的压抑,比之前任何一次审讯都要浓烈。
隔壁的审查室内,陈老那张国字脸上,虽然依旧保持着最高负责人的沉稳,但锐利如鹰隼的眼神,却象是要将刘建国层层剖开。
“刘建国,我再问你一遍,”陈老缓缓向前倾身,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“你在儿子结婚当天,中途离开,独自去了茶楼。按理说,你这个做公公的,即便是没在酒店招呼客人,也应该在家里待着。你…你为什么要去茶楼?”
刘建国那张本已因心虚而苍白的脸,此刻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挤出一个“憨厚”的笑容。
“哦,是这样的,陈老,我以前经常去茶楼内喝茶。茶楼老板和里面的茶友,都有一些不错的朋友,所以当时我就去邀请他们了。毕竟…毕竟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,多请一些朋友也热闹嘛。
他的声音虽然尽量维持着平静,但语速明显过快,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急切。
苏枫那双深邃得如同星空般的眸子,微微一凝。
“经常去茶楼喝茶?”陈老眉头微皱,身体又靠回了椅背,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。
“刘总工,你可是我们‘暗刃’计划的b组总工程师。这个项目的重要性,不用我多说。为了保密,所有内核成员都被要求‘大隐于市’,连社交都受到严格限制。你‘经常去茶楼喝茶’?难道你的科研不搞了?”
这句话,如同带着千钧之力的重锤,狠狠砸在了刘建国的心脏上。
“轰!”
刘建国的脸色,在刹那间,彻底失去了血色。他的呼吸猛地一滞,瞳孔收缩,眼中尽是恐惧与绝望。
他知道,这个借口,被抓住了致命的漏洞!
他赶忙改口,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慌乱。
“我…我老婆!是我老婆!陈老,我刚刚太紧张忘记了!是我老婆经常去,她和茶楼的人关系好,所以…所以是她去邀请的,不是我!”
陈老没有追问,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表演。
“我们的确调查到了你老婆经常去茶楼,但这按理说关系这么好,结婚之前不可能不通知的吧?非得在婚礼当天亲自跑一趟?”
刘建国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溺水者,抓住最后一丝希望,嘶哑着嗓子辩解。